2009/03/10

智謀者的正義


      前幾天去看了《守護者》,雖然這種片一向不是我的菜,不過踏進戲院看電影之於我,就是跟一般的戶外活動一樣,樂趣在於與人共享一段時光,而不在於活動之於我個人的意義。結果出場時我卻搞砸了,要對你在乎的人造成傷害太容易了,就跟被你所在乎的人傷害一樣容易。因為在乎,再細微的部分都變得很重要。無奈的是,人往往只看到自己眼裡的重要,理解太難。

      片中那最聰明的智謀者,他也許因為才智過人而自命不凡,懂得運用資源以及能力宛如神一樣的曼哈頓,以自己的方法來實踐和平,而他所謂的和平,就是創造一個新的惡勢力(而且是假的)來瓦解當下的惡勢力,為了建構這樣的短暫理想形象,所付出的代價就是犧牲其他相對弱勢的人。我不確定這種假象可以維持多久,但是我很確定智謀者本人跟他的理念,簡直跟他所瓦解的舊惡勢力沒什麼兩樣。

      我突然發現,這位智謀者給我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,就是《火影忍者》裡的培因嘛!

      培因說自己跟鳴人彼此都為了自己的正義而活,失去的痛苦也都能感同身受,他們兩人其實是沒有分別的,但是憑什麼他的正義就是最好的正義?為了保全自己的正義所以就必須犧牲別人的正義?憑什麼?就跟許多熱血少男漫畫一樣,我們所熟悉的永遠是主角一路走來有多少關於正義的理念與夢想,反派角色的功能只是用來被主角用拳頭打得遠遠地,好證明那所謂的正義與夢想是怎麼一回事。

      強者就是正義,暴力就是正義,最後能夠宰制他人的就是正義。於是誰的正義或者夢想比較高尚,最後只是在比誰拳頭比較大而已。所以在鳴人把培因打倒之前,或者培因把九尾抓起來之前,我也不知道他們那一個人才是《火影忍者》裡頭的正義代表。

      乘著手扶梯緩緩移動,那氣氛僵持著,不耐的情緒光速一樣地漫延開來,此時眼裡所及的每件事物都令人煩躁。坐上機車,我把手狠狠地甩在自個兒的背後,希望可以加深他的怒氣,希望他可以把我放在車站之後,就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    結果他留下來了,而我怒氣10分鐘的時限也到了。他不發一語,眼神卻是如此脆弱而溫柔,在那交會之中我們又慢慢找回彼此熟悉的感覺,那是我們一向很了解彼此的部分。我頓時發現,再多的努力來解釋、說服對方接受自己的立場,都比不上那一瞬間彼此所施予的理解與體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