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師這兩個字會讓我想到那段,大多數的女孩都會經歷過的,迷戀少女漫畫、言情小說的日子。河內由加利的《老師,別走》,是我第一次接觸有關師生戀的漫畫,事實上我遇到的老師大多都是女的,所以漫畫沒辦法喚起我對師生戀的任何憧憬,只是一旦喚起「老師」兩個字,腦海中就會浮現這部漫畫的封面,想起來有些感嘆的是,童年經歷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在我們體內發揮著它的影響力。不過這段由河內由加利、渡瀨悠宇以及北川美幸的粉紅色氛圍,在接觸富堅義博之後就隨即消失了,說是好事倒也未必,算了,咱們說好不提...
近來的頭條新聞勾起我關於老師的回憶,考試題目或許有正確答案,但人生恐怕沒有,這樣簡單又八股的道理想起來很容易,實踐起來可不容易。多數的老師和聰明的你我一樣,在彼此的人生道路上學習熟悉比較「正確」且「成功」的那種道理。想想,總有我們記不完的正確答案,其實不正確的答案更多,只是我們毋須記。就好像老師的關愛能量只有100%,每個學生所能獲得的份量不可能完全一樣,總有老師了解不完的面孔還有叛逆的思緒,但在某些正確的標準之上,不夠正確的他毋須了解,呃,從另一個角度而言,他難以了解。畢竟相較於學生,老師更懂得掌握「正確」與「成功」的定義,若他經年累月都只知道同一種標準,要他突然來點改變,不是過於苛求了嗎?
就好比說我們時常被教導著不要「以貌取人」這樣簡單的道理吧!外在不能代表一個人的一切,我們不能只憑外表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優劣,我最喜歡舉的例子是性侵犯,小時候我就注意到新聞報導中很多性侵犯都長得斯斯文文,戴個眼鏡看起來很有書卷味的模樣。瞧,怎麼能僅從外表去判斷一個人可能做的行為呢?可是在他還沒性侵別人之前,他還是那個長得斯斯文文,戴個眼鏡看起來很有書卷味的模樣,這標準是很難拿捏的。無論如何,令人感到愉悅的長相,所能傳遞最快最短的訊息就是只有愉悅而已,我們沒辦法以長相去辨識某人做為一個性侵犯的可能,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排斥美好事物帶給我們的愉悅感。
同樣的道理,老師以成績來判斷學生的好壞,或許是可以理解的。也許你會想成績跟外表不一樣,成績可是反應一個人的學業能力,而學業能力越優越,表示他離正確且成功的道路也就越近,當然可以拿來判斷學生的好壞。我國小四年級的導師或許也會認同前面的論點,還記得很多年前那個接近放學時刻的下午,我跟班上成蹟最優異的女同學吵架,簡稱阿優,兩個小女生拌嘴,似乎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,所以到底為了什麼而吵也想不起來了。但是隨著吵架聲音越來越大聲,老師便聞聲而來了,阿優見狀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舉起右手瞄準我的頭之後開始哽咽:「都是她!」無奈哽咽是我最弱的技能,手也舉得比阿優慢,下意識只得以吃奶的力氣吼叫回擊,話都還沒說完,「拍」的一聲巴掌就落在左臉頰,只見老師怒氣沖沖地說:「不許頂嘴!」老師阿...我還沒說完吶...妳怎麼知道就是我錯了呢?過了這麼多年,我終於想通了,當年的我錯就錯在講話比老師還大聲阿...
後來我一路哭著回家,眼淚終於擠出來了,但是我一點也不高興。小學生放學是要全校排好隊伍統一等候廣播再齊步走出校門的,而那時我想忍也忍不住了。還記得離開教室時經過站在門口的老師面前,她那兇惡的眼神就像是在說:「不乖,就該打」,那是一個人對自己感到自信且驕傲的模樣。那一瞬間,邊哭泣邊抽搐的我,彷彿是一項成功的教學成果似地被她上下打量著。
我媽知道這件事情之後,就到學校找老師詢問,我到底犯了什麼錯,非要賞我一巴掌不可,只是後來不管我怎麼問她,她都想不起來老師是怎麼回應這件事情的,因為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另外一件事情。那天她不過是穿著很普通的居家服,就被老師劈頭就問了她一句:「妳是不是在做工的?」我媽是個脾氣很好的人,老師當時帶點輕蔑的口氣雖然讓她心裡感到不太舒服,但她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,態度總是心平氣和的,一如當時她也是心平氣和向老師解釋自己的職業。
唉,老師也是人阿...想想在我們之中,有幾個人真的能夠做到不「以貌取人」、不「以成績判斷學生好壞」呢?
希望老師不要看到這一篇,然後突然寫信給我。我是很誠實的小孩,只是肚量小了點,心眼壞了點,所以這些小仇小恨才會記到現在,老師...您能夠諒解的吧?
(下一篇再繼續聊幾個令我印象深刻的老師。)